【中國科學報】北理工宇航學院崔平遠團隊的深空探測成果
發(fā)布日期:2017-07-12 供稿:中國科學報 編輯:楊晶 審核:王征 閱讀次數(shù):
原文標題:在星空,劃出閃亮的軌跡——記北京理工大學宇航學院崔平遠團隊
原文鏈接:http://news.sciencenet.cn//sbhtmlnews/2017/7/325368.shtm
“危樓高百尺,手可摘星辰。”“星垂平野闊,月涌大江流。”……詩和遠方,寄托了人類對未知的無限向往。
當小行星撞擊地球,地球曾經(jīng)的主宰者恐龍走向滅絕;當哈雷彗星經(jīng)過,驚恐的古人對“掃把星”唯恐避之不及;當流星劃過,人們雙手合十許下心愿……對小天體的情愫,已經(jīng)深深印刻在人們心中。
這些存在于茫茫宇宙中的小天體到底有什么奧秘?人類試圖從科學的角度進行解謎。本世紀初,美國、日本先后發(fā)射了小天體探測器,有的已經(jīng)完成了對小行星的采樣任務。
有人問,何時中國才能實現(xiàn)對小天體的探測?實際上,這一夢想已在國力日臻強大的中國由理想變?yōu)楝F(xiàn)實,北京理工大學宇航學院崔平遠團隊就是其中的一支“造夢”隊伍,他們用自己的汗水與智慧,在壯闊的星辰之間劃出一道閃亮的軌跡。
一飛沖天的回響
圖塔蒂斯是目前已發(fā)現(xiàn)最大的一顆對地球構成潛在威脅的近地天體,每四年會接近一次地球。
探月工程的第二顆衛(wèi)星——“嫦娥二號”在完成主要使命之后,工程總體經(jīng)過充分論證,確定了利用剩余燃料開展飛越探測小行星的新任務。這一使命交到了長年致力于深空探測研究的崔平遠團隊手中。“這讓我們既緊張又興奮,成功完成這一任務將實現(xiàn)我國深空探測多個‘零’的突破。”作為團隊負責人,崔平遠激動地說。
“嫦娥二號”衛(wèi)星在完成了日地拉格朗日L2點探測任務之后,成功飛抵距地球約700萬千米遠的深空,與圖塔蒂斯小行星由遠及近擦身而過。交會時,“嫦娥二號”星載監(jiān)視相機對小行星進行了光學成像。“這一‘擦身而過’首次實現(xiàn)我國對小行星的飛越探測,也是國際上首次實現(xiàn)對該小行星的近距離探測。”團隊成員、副教授喬棟告訴《中國科學報》記者。
在宇宙間劃出一道閃亮的軌跡,并不是一蹴而就的,有幸參加“嫦娥二號”這樣的大工程,源自于該團隊多年的積累。目前該團隊主要針對深空探測的軌道設計、自主管理、自主導航三大關鍵技術開展研究工作,“嫦娥二號”探測圖塔蒂斯小行星的成功,很好地驗證了團隊軌道設計相關的研究成果。
扛下這項“大工程”的并不是一支規(guī)模龐大的團隊,目前,崔平遠團隊共有6名教師,30多名博士生、研究生。
其中崔平遠作為團隊的帶頭人,全面負責研究方向的選定、研究思路的提出和研究工作的指導,徐瑞負責深空探測器自主任務規(guī)劃與管理,喬棟和尚海濱負責深空探測有控軌道設計與優(yōu)化,朱圣英和高艾負責深空自主導航與制導控制。
團隊成員中,喬棟和朱圣英等人還是研究生時就跟著崔平遠做研究。喬棟的博士論文所作的研究還用在了“嫦娥二號”衛(wèi)星探測小行星的項目上。
下一個目標是火星
電影《火星救援》上映時,周圍人都說好,崔平遠也很好奇,可是,兩次都因為工作忙,取消了觀影計劃。
隨著深空探測的外部環(huán)境越來越好,北理工把“拓天”作為三大支柱型戰(zhàn)略之一。于是,崔平遠團隊也越來越忙碌了。
2009年以來,該團隊陸續(xù)承擔國家“863計劃”“973計劃”項目,在深空探測的理論研究和模擬仿真方面取得了不俗的成績。
2009年5月,北理工成立了深空探測技術研究所;為了突出小天體探測技術研究,又于2010年開始建設“小天體探測與防御”實驗室;在欒恩杰、吳偉仁等專家的支持和幫助下,北理工獲批主辦《深空探測學報》,該刊于2014年創(chuàng)刊,是國內唯一以深空探測為定位的學術期刊;2015年獲批“深空自主導航與控制”工信部重點實驗室。
“我們甚至開玩笑說,一輩子不換研究方向也可以。”喬棟笑著說。話雖如此,可他們從未停止前進的腳步。
2016年,我國首次火星探測任務獲中央批準立項。我國有望在2020年前后實現(xiàn)自主火星探測,繼而開展小行星著陸、木星飛越等探測活動。
崔平遠團隊承擔的“973計劃”項目研究工作正是火星和小行星的精確著陸問題,在不久的將來,“北理工軌跡”將環(huán)繞火星,服務小行星著陸探測活動。“我們設想在火星上布設數(shù)顆軌道器,最終形成一個類似地球上的GPS,通過規(guī)劃軌道器的運行軌跡,配合著陸器在進入火星的過程中更多地提供信息,從而提高導航和著陸的精度。”團隊成員、講師高艾說。
創(chuàng)新來自煎熬
“一路走來,外人看到的是鮮花和榮譽,而在我們看來,這些都是經(jīng)過長期的努力,一天一天積累、一點一滴堆積而來的。”喬棟說。
“就像牛頓從蘋果落地中發(fā)現(xiàn)萬有引力,理科的創(chuàng)新更多靠的是天賦、靈感,與之不同的是,工科的創(chuàng)新更多靠的是日積月累的付出。”團隊成員、副教授徐瑞說。
大多數(shù)時候,工科科研人員的日子過得異乎尋常的單調。“我們每天做的事情都很平凡。早早來到實驗室,處理各種各樣的事情,再看看學生做的東西,忙一忙課題實驗,幾乎每天都是如此。我們也想出去玩一會兒,但是沒有時間。”團隊成員、副教授朱圣英說。
感嘆時間不夠用、日子過得快,是團隊里每個人的心聲。喬棟告訴記者,科學家的日子是以五年為一個計算單位的,上一個五年所做的事都是在為這個五年做鋪墊和積累。
只是相比“路漫漫其修遠兮”的深空探測研究,這樣一輪又一輪的五年,不過是歷史長河里微乎其微的小篇章。
采訪即將結束,記者請崔平遠總結一下“這是一個什么性格的團隊”。他想了片刻,回答道:“這是一個工作很辛苦,偶爾會有委屈,但又舍不得離開的團隊。”
崔平遠告訴記者,有一位老師曾和他討論過一個好團隊究竟是什么樣子。“他告訴我,能打硬仗、再苦再累也不會說個‘不’字的團隊,就是好團隊。”
一想到青年老師在科研過程中默默地付出,他常帶愧意。“但是到目前為止,沒有人怕苦怕累,大家都在深空探測事業(yè)的追求中閃耀著自身的價值。”崔平遠堅定地說。
(文章來源:《中國科學報》 2017-7-11 8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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