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媒體北理工】多家媒體撰文緬懷煙火專家趙家玉
發(fā)布日期：2015-03-31 供稿：北京日報 中國科學報 瀏陽日報 編輯：新聞中心 王征 閱讀次數(shù)：
本報記者 童曙泉
那漫天的焰火，是人造的“繁星”。
一位花甲老人總是仰望“繁星”，雙手攥拳，心下緊張焰火的效果。
老人叫趙家玉，是北京理工大學機電學院教授，北京奧運會開幕式上的“大腳印”、新中國成立60周年慶典上的“和平鴿”、APEC會議時各經(jīng)濟體領導人一起觀看的焰火表演，都出自他之手。
遺憾的是，3月21日，這位潛心研究煙花焰火30年的老人，突發(fā)心源性疾病，與世長辭。此時，距離他66周歲生日還有29天。
趙家玉走了，他留下的滿天“繁星”，卻深深印在我們的腦海中。
從1984年開始，趙家玉就致力于煙花爆竹科技發(fā)展及安全性改進的研究。其實，他的“正差”是研究軍用煙火，民用焰火是自擬項目。“火藥是中國四大發(fā)明之一，如今，世界各國慶典都會放焰火，這方面，咱還得讓世界看中國。”趙家玉一心想更好地展現(xiàn)中國焰火藝術。
趙家玉科研任務很重，他還堅持在一線教學，只能利用業(yè)余時間，自己買原料研究民用焰火。上世紀90年代初，趙家玉就在國內(nèi)首先提出煙花爆竹安全環(huán)保化，冷（低溫）煙花、無煙無污染煙花、無硫安全環(huán)保黑火藥技術等多個成果在趙家玉手中誕生，且已被廣泛應用生產(chǎn)。
“這幾年的除夕夜，他都在實驗室忙碌。”趙家玉的老伴說。趙家玉的忙碌是因為研究又有了新的目標。其實，從北京奧運會開始，煙花燃放就有了更高的標準，不僅更追求造型，而且環(huán)保的要求越來越高。
“那幾年，趙家玉一年有240多天都在產(chǎn)業(yè)基地，經(jīng)常為了試驗燃放效果，忘了吃飯。”趙家玉的同事老許回憶，“那不只是一種癡迷，簡直是走火入魔。”老許也記不清，有多少個夜晚，年近六旬的趙家玉是在京冀交界的試驗點中度過的，他經(jīng)常每天只吃一頓飯，只睡4個小時。
研究焰火，危險常伴。趙家玉的手背、手臂、臉上有一個個黑點，那是被火藥灼傷的痕跡。“有一次大熱天，他回家還戴著手套，強行摘下后才發(fā)現(xiàn)那雙手黑乎乎的！”老伴眼圈通紅，聲音哽咽。
空氣發(fā)射芯片彈，燃放時間控制精度達到千分之一秒；暗燃延期點火藥，發(fā)射飛升過程實現(xiàn)無軌跡飛行，高空突然炸開；微煙焰火，改變配方后，硫和硝含量降到20%以下，燃放產(chǎn)物增加水蒸氣，減少了污染……功夫不負有心人，趙家玉率領團隊攻克了一個個技術難題，他們研制的動態(tài)焰火技術，在夜空中展開了一幅幅絕美的畫卷。
趙家玉生前常說： “一個人，一輩子，能做好一件事就很了不起了。”他，做到了。
今年，趙家玉的日程表原本寫得很滿，為國家活動研究焰火，研究無煙無殘渣焰火，盡可能地減少對空氣的污染……只是，他已無法完成。
他走了，出自他手的滿天“繁星”，永遠留在了這座城市的記憶中。
3月21日，著名煙火專家、北京理工大學教授趙家玉突發(fā)心源性疾病逝世。
趙家玉是中國煙火科研界的領頭人，為煙火事業(yè)默默奉獻了30余載。他留給人們的印象有國慶60周年聯(lián)歡晚會那絢爛精彩的“和平鴿”“數(shù)字60”，還有奧運會開幕式那美麗璀璨的29個巨大腳印、2008張動態(tài)笑臉等。
趙家玉1975年畢業(yè)于北京理工大學火工與煙火技術專業(yè)，并留校任教。起初他主攻軍用焰火，1984年開始涉足煙花爆竹等民用焰火研究。秉持環(huán)保安全理念，趙家玉研制出冷煙花、低溫煙花、無煙無污染煙花等多項先進技術成果，并被廣泛應用于生產(chǎn)，在煙花爆竹新材料研究和煙花爆竹安全生產(chǎn)、應用方面，他同樣取得多項成果。
趙家玉曾說，一個人一輩子能做好一件事就很了不起了。他踐行這一觀點，研究推廣花炮，直至生命的終點。作為煙花爆竹國家標準專家組組長，趙家玉主持審定了數(shù)十項國家標準；作為國家級專家，多次參加重大煙花爆竹事故調(diào)查和分析；起草了國家“十一五”煙花爆竹科技發(fā)展規(guī)劃，并承擔了多項國家科技重點攻關項目的研究任務。
一輩子為煙花產(chǎn)業(yè)著書立說，為瀏陽花炮鼓與呼達17年
3月21日9時，突然從北京傳來的一則消息，讓瀏陽花炮人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靜——煙火科研界的領頭人、北京理工大學教授趙家玉突發(fā)心臟病逝世。
昨日，北京理工大學機電學院學生會、北京理工大學校友會、北京理工大學學生會三個微信公眾號均發(fā)布沉痛悼念文章，公布了這一消息。
對瀏陽花炮人來說，這位為煙火事業(yè)默默奉獻了半輩子的教授，不僅是破解諸多技術難題的良師，更是共同探索花炮未來發(fā)展的益友。
趙家玉曾說，一個人一輩子能做好一件事就很了不起了。他踐行這一觀點，研究推廣花炮，直至生命的終點。
瀏陽日報記者陳郁琳
一周前還在瀏陽參加研討會
從朋友圈獲知這一消息時，瀏陽花炮總會秘書長、輝旗煙花燃放有限公司總經(jīng)理張明福有些不敢相信。
“3月14日，也就是上周六，趙家玉教授還在瀏陽參加煙花企業(yè)‘三庫四防’研討會。我還握著他有力的大手，向他問候，并一桌就餐。”張明福回憶，會議上，趙家玉精神狀態(tài)良好，還就如何科學地改造工庫房及怎樣制定一個合理的標準等問題進行分析，并與參會的各省市花炮代表們共同研討。
不過，張明福注意到一些細節(jié)。“趙教授的腳有些腫，行動很不方便，而且聽說身體有些不適，一直在吃藥，我們都勸他要好好休息。”
事實上，這位自身要求極高的老教授沒有因為病痛就放棄持之以恒的花炮事業(yè)。在會議結束后，趙家玉還先后到了五六家花炮企業(yè)進行指導，幫助解決技術的難題和理論上的瓶頸問題，直至3月16日下午才返回北京。
3月21日上午趙家玉教授因病逝世的消息傳來，令張明福震驚不已。很快，這一消息在花炮圈內(nèi)傳開，并得到證實。
“大家都沒想到，前幾日還在與我們談論瀏陽花炮未來發(fā)展的趙教授，就這么走了。”張明福道出了瀏陽花炮人的不舍。
“從今以后我們在國家大型慶典焰火活動中再也見不到他忙碌的身影，湘贛二省花炮主產(chǎn)區(qū)為失去一位熱愛煙花爆竹事業(yè)的專家教授而悲痛萬分。”痛感失去一位慈祥長輩和良師益友的張明福感慨：趙教授終身為煙花爆竹著書立說，為煙花爆竹產(chǎn)業(yè)鼓與呼，“但愿絢麗多姿的煙花照亮他老人家天堂路上一路走好。”
東信煙花的邱健同樣有些不敢相信，“曾和老師一起挑燈夜戰(zhàn)，諄諄教誨言猶在耳。前幾日，知道他身體抱恙，還讓人送他去打針。本以為只是小事，沒想到只幾天的時間，就傳來噩耗。人生無常啊，老師走好。”
七年前幫瀏陽花炮綻放奧運會
趙家玉與瀏陽結緣，始于1998年；而在2008年，他更是幫助瀏陽花炮精彩綻放北京奧運會。
瀏陽市東信煙花集團有限公司總經(jīng)理、董事長鐘自奇與趙家玉接觸，便源自北京奧運會的籌備。
當時，瀏陽通過層層考察和檢驗獲得北京奧運焰火燃放承辦權，而奧運焰火生產(chǎn)的重任則托付給瀏陽“東信煙花”和“熊貓煙花”兩家企業(yè)。
“趙教授當時就是北京奧運會焰火燃放專家組長，他為開幕式和閉幕式設計了膛壓精確發(fā)射系統(tǒng)和延時增效劑。”鐘自奇的團隊與趙家玉的焰火燃放專家組不斷打磨設計，將安全環(huán)保的理念貫徹于燃放的始終。2008年8月8日夜晚，瀏陽煙花絢爛北京夜空——29個特效煙花“腳印”，獨有的五色交叉五環(huán)，“2008”等特效文字，在夜空中幻化出來的笑臉圖案，以及長達3公里的“瀑布焰火”，展示著瀏陽煙花獨具特色的美。
“通過北京奧運會燃放的歷練，讓瀏陽花炮的工藝、技術、編排水平都有了飛躍式提升，在全國乃至全世界都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2009年3月，趙家玉在接受本報記者采訪時如此表示。
有了他的肯定與推薦，瀏陽花炮通過重重考驗，綻放在北京奧運、國慶60周年、世博會、 APEC 等慶典的上空。
“可以說，瀏陽花炮每一個發(fā)展的足跡里，都有趙教授的身影。”鐘自奇如是說。
心系花炮力挺花炮，為產(chǎn)業(yè)代言
不僅為瀏陽花炮的轉型升級提供技術指導，趙家玉還是瀏陽花炮的“代言人”。
從2012年年底開始，花炮行業(yè)因霧霾而備受爭議，作為煙花爆竹主產(chǎn)地的瀏陽，很快感受到了輿論帶來的壓力。
如何消除人們對煙花爆竹的疑慮？在諸多公眾場合，趙家玉以理論和實際，力證霧霾與煙花燃放無必然關系，為花炮行業(yè)代言。
“對于霧霾與煙花爆竹燃放之間的認識陷入了一個誤區(qū)。”在2015年的一次采訪中，趙家玉舉例，以北京為例，北京重度霧霾 PM 值大于500/立方米， APEC 焰火集中燃放結束后，經(jīng)測量， PM 值最高點為370/立方米，與工廠排放的廢氣、汽車尾氣相比，遠遠達不到北京重度霧霾值，“所以將燃放煙花爆竹歸結于霧霾天形成的‘罪魁禍首’是不科學的。”
但趙家玉也意識到，自己研究半輩子的焰火，早晚要向環(huán)保轉身的。但如何界定環(huán)保煙花，如何制定讓環(huán)保部門通過、大多數(shù)企業(yè)能生產(chǎn)得出來的標準，并非易事。
“難點在于對應的一系列檢驗檢測的方法，否則標準定得再多也是沒用的。”趙家玉甚至還預計，今年應該能夠爭取把這個成果做出來，等標準出臺后，大家照此遵循即可。
“這或許是趙教授的一個遺憾吧。”鐘自奇表示，環(huán)保煙花必然也是瀏陽花炮人努力發(fā)展的方向，“我們一起努力，共同彌補趙教授的遺憾。”
他的觀點
傳統(tǒng)煙花爆竹燃放產(chǎn)生的可吸入顆粒物中， PM2.5 所占比例不到5%，絕大部分是 PM10 或粒徑更大的顆粒，沉降速度較快，燃放時間短的話，對空氣質(zhì)量影響有限，稱不上是霧霾的“元兇”。
在煙花爆竹的標準中， 很少有考慮環(huán)保的因素。可以增加引導煙花爆竹環(huán)保化、小型化和精品化的標準，既利于減少污染，還可以防止企業(yè)打著環(huán)保產(chǎn)品的旗號販賣傳統(tǒng)產(chǎn)品，擾亂市場。
同時，相關監(jiān)管部門應該支持成立研制環(huán)保煙花的“國家隊”，并推動無硫、無味、無渣、微煙的高端環(huán)保煙花成為市場的主體。
人物素描
講課生動風趣，愿“煙火專業(yè)后繼有人”
“北理工煙火研究有一個延續(xù)性，要讓這方面的優(yōu)勢發(fā)揚廣大。我現(xiàn)在60多歲了，今后最重要的工作是帶一批新人，把他們培養(yǎng)出來。”在一次訪談中，趙家玉表示，他的心愿是煙火專業(yè)后繼有人。
基于這種教育理念，他注意給年輕人提供力所能及的鍛煉機會，在奧運會、國慶慶典等各種大型焰火燃放中。
當被問及學生有沒有在奧運、國慶煙火測試、燃放期間給其帶來“麻煩”的時候，他舒心地笑了，他的笑容里寫滿對學生的肯定。
采訪中，趙家玉的學生趙保國對他的評價是：做事認真、做人低調(diào)、能耐得住寂寞，幾十年的科研教學之路使他養(yǎng)成了踏實肯干的優(yōu)良作風。趙家玉講課生動、風趣，注重把自己的科研成果和研究中的積淀融入課堂，使大家很受啟發(fā)，也更能激發(fā)大家的興趣。他注重培養(yǎng)學生的動手能力，強調(diào)理論與實際相結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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